《普家河边》：脱贫攻坚修炼手册

2020-04-30

阅读：来源：中国文艺评论网作者：艾自由收藏

　　编者按：

　　《普家河边》是一部扶贫题材的长篇小说。作者杨恩智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昭通文学》编辑部主任。小说以张德伟到普家河村任驻村扶贫工作队第一书记的经历、见闻、思索为主线，围绕扶贫工作的开展，通过对村三委班子成员、驻村工作队员及村民代表人物的刻画，以事写人，以人映事，呈现了中国当下农村现状和“人心”“人性”。这是一幅驻村第一书记眼里的乡村图景，是一支扶贫工作队员及乡村干部们努力奋斗的扶贫攻坚曲。

《普家河边》：脱贫攻坚修炼手册

　　作为彻底实现中国“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1]的重大举措，从2016年到2020年，中央誓让7000万贫困人口和全国人民一道迈入小康社会，22个省市区立下了脱贫攻坚军令状！云南不例外，昭通更不例外。

（图片来源：杨恩智的新浪博客）

　　杨恩智的扶贫题材长篇小说《普家河边》可谓恰逢其时。杨恩智是云南省昭通市文联派驻昭阳区布嘎乡花鹿坪村扶贫工作队队员之一。作为一个从农村走向城市又下派一线驻村扶贫的作家，2016年1月至2017年9月，他深入乡村、扎根扶贫，对脱贫攻坚工作和当下的农村现状有了更深入的再了解、再认识、再思考。在此基础上，他于2018年完成了《普家河边》的创作。2019年5月,该书入选中国作协2019年重点作品扶持项目，12月,作为云南省作协主编的“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献礼丛书”十册之一，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

　　总体而言，《普家河边》体现了时代精神和昭通特点。小说生动形象、及时准确地展现了普家河村干部群众全力奋战脱贫攻坚的全景图。扶贫工作旗帜鲜明地树立了“扶贫不扶懒”的导向，倡导提高贫困群众自主脱贫积极性。精准聚焦、优势互补、多方参与，扶贫工作取得的阶段性成效明显。该书也客观反映了部分贫困群众期望值高，存在攀比心理、等靠要思想、虚报冒领低保、卖烤烟名堂多等问题。塑造的两大主人公，驻村工作队队长张德伟善良、顾虑多，村支书耿世兵城府深、办法多，但他们能扬长避短、优势互补，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刀法。在服务脱贫攻坚大局中，他们立足各自岗位，下沉一线抓落实，带头结穷亲、帮穷户、拔穷根，凝心聚力创造性推动工作，帮助群众解决困难问题，带领群众脱贫致富，体现出一心为民的情怀和作为。张德伟也因在脱贫攻坚一线敢于担当作为拟被考察提拔任用，彰显了在脱贫攻坚一线考察识别干部的鲜明用人导向。

　　《普家河边》以事写人、以人映事，及时为脱贫画像、为脱贫立传、为脱贫明德，积极传递正能量、弘扬主旋律、引领社会风尚。特别是通过对机关沉下去、干部干起来、群众动起来，共同解决“两不愁三保障(不愁吃、不愁穿，义务教育、基本医疗、住房安全有保障)”的艺术化呈现，为读者展现了各色人物在云贵高原、乌蒙片区扶贫工作中艰辛繁琐、苦中求乐的图景。

　　《普家河边》最突出的艺术特色是“绕”。一是刻画人物“绕”。除主人公张德伟外，还涉及李仁芬等市科协驻村扶贫工作队员，乡驻村扶贫工作队员，普家河村三委班子成员，村民代表，乡领导，省林业厅、市科协、水利局等省市县相关领导专家，张德伟的家人等近50人，人物纵横交错，因工作、生活关系演绎出或多或少的故事。二是扶贫工作千头万绪，很“绕”。比如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如何通水、电、路；产业扶贫如何栽烟种竹；易地扶贫搬迁如何不超范围超面积超标准；教育扶贫如何让辍学后又复学的学生留得住学得好……一桩未平，一桩又起，看得人眼花缭乱。三是反映矛盾“绕”。对于驻村工作队队长张德伟来说，挂钩扶贫与建功立业、为民办事、生育二孩、照顾家庭的关系，斩不断理还乱。比如他花了很长时间来筹划普家河村春节返乡干部学生联谊会，但是，同一时间，拟提拔使用张德伟的单位要举行考察会议，易地扶贫搬迁户候万发失踪了需要马上寻找，这些事缠绕冲突，使得联谊会不得不取消，考验着当事人处理多头现实矛盾的能力。

　　但是小说语言叙述也有失于“绕”。全书共12章，31万字，铺垫文字较多，写得过于绕山绕水。几乎每章都有“……说白了……”“就是……或者说……”等比较繁琐的表述，既无幽默感，也无趣味性。比如第二章《男人请举手》中，陈正强说：“我只跟大家解释一下啥叫贫困对象动态管理。说白了，就是贫困对象不是一成不变的，是动态的，你家昨天穷，是贫困户，因为你的勤劳，或者其他原因，今天不穷了，就不是贫困户了；他家呢，昨天不穷，但因为天灾啊人祸啊的，因为哪个家庭成员得了大一点的病了什么的，今天又穷了，成了贫困户。就因为这种变，所以我们的管理也要跟上，不能一成不变。咋个管，就是把昨天不穷今天穷了的，纳进来；把昨天穷今天不穷了的，剔出去……”在表述上过于繁琐，也无地方特色。又如第八章《向大家致歉》中，“现在对于销路问题，或者说效益问题，已有了答案，但在张德伟看来，普家河边的这竹子，不应该只放在种点竹子出来卖的程度”，简洁凝练不够。小说开头“绕”得太多，削弱了小说的可读性。幸好，作家讲故事的能力“绕”过了所述生活的繁琐，中间大量运用符合人物特征的乌蒙片区方言俚语，到收尾越读越流畅，逐步读出了嚼劲。故事戛然而止，以开放式来收尾，给读者留下了扶贫攻坚尚未成功、大家仍需共同努力等诸多思索。

　　2020年是脱贫攻坚的决战决胜之年，扶贫攻坚怎么做？怎样通过干部蜕皮来促进老百姓脱贫，打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最后一公里”？对于这些，《普家河边》艺术化地提供了不少值得借鉴的原生态东西，可谓扶贫工作队员和村干部的脱贫攻坚修炼手册。

　　[1]这是2017年7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专题研讨班上发表重要讲话指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