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说,“美具有使人解放的性质”。相机是我的翅膀,它带着我的灵魂飞翔在无限的自然——那自然是我自由的时空。
摄影作品《青春队列》
我喜欢在遥远的狗吠声中感受璀璨星空和苍茫大地的运转,喜欢那空寂的幽谷和高远的孤独,喜欢林海的呼啸和晚霞的幽怨,喜欢察尔汗盐湖天地如镜的幻象和川西高原的惊险,喜欢黑龙江涌向大海的浮冰和呼伦贝尔浩瀚的雪原。大自然的血色黎明和风雨黄昏让我坚信社会前进的脚步,科学的每一次发现都告诉我宇宙的奥秘无穷。当沼泽上空的大雁在秋雨中哀鸣着低旋在头顶,当漫天的飞雪涌过无边的桦林,我强烈感受到世界万物与人类的命运竟是如此相近,偾张的血脉似乎要破开等待解冻的冰河。
摄影作品《大江东去》
艺术本身不是信仰,但它是对信仰的追求。惟一可与物质的宇宙媲美的,是人类的创造精神,摄影是这种创造精神的体现之一。布列松认为相机像手中的笔一样,是“表达思想的工具”。毕加索认为,因为时间不会停止,摄影截取的瞬间本身就是一个“骗局”。伟大的作品创造的一个诗意的世界,它的真实表现为人生的体悟和人性的开掘,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写真。真正的艺术可以不朽,摄影的不朽源于摄影师按下快门那一刻悸动的感觉。按下快门的同时,作为过去的瞬间已经死了。我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情感与体验注入作品之中,让终极目的含苞的花蕾绽放在一个脱胎而出的新的生命。
摄影作品《童年》
艺术,使人生完美,让世界多情。物理的时间在空间中,哲学的时间在意义中,历史的时间在事件中,艺术的时间在情感中。我们之所以热爱自然,因为她是人类的母体,是我们的父母和祖先的长眠之地。遥想当年,定居者的茅屋和游牧者的帐篷散布在苍茫的旷野,一年年如同璀璨而神秘的花朵散落在时间的河流,无数曾经鲜活的生命像花瓣一样化作尘埃。每当在夕阳下面对着那粼粼的波光,心中就会涌起在自然中与祖先对话的渴望,企图追寻那古老的神话和不朽的传奇。虽然更多的时候只能发出无能为力的叹息,但自己始终觉得自然万物之中都有他们的生命。他们一直在呵护着我们,并没有远去。
摄影作品《镜像》
思考和艺术,是我永恒的情侣。正如爱尔兰诗人克里夫特写下的诗句:“因为有你,我的生命,不再是平凡的旅店,而成为了恢弘的庙宇;我日复一日的工作里,不再充满抱怨,而是美妙的旋律。”躺在山坡的草丛中仰望奇妙的星星,我想知道它们的样貌与生命。在幽静的林间注目小鸟灵巧地飞翔,我想知道它们奇妙的构成及其复杂的神经,想知道这些动物王国的精灵如何创造了不可思议的奇迹。澳大利亚的涉禽斑尾鹬,怎么能在没有任何能量补充的情况下持续飞行一万多公里,从新西兰抵达阿拉斯加?而且返程的起飞时间幼鸟要比成鸟晚上一周,那些在万里之外诞生的小生命,怎么能在了无踪迹的高空中追随妈妈的旅程,找到原本未知的远方的家?也许,这些问题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但我也不愿意把这个责任推给“万能的上帝”。
摄影作品《精灵》
亚当斯说古盖尔的祈祷文呼应了他一生的信念:“我知我和至美合二为一,我知我和同志和而为一。且让我们的灵魂化为高山,且让我们的精神化为繁星,且让我们的心,化为世界。”正因如此,我坚信《肖申克的救赎》中的那句话:“有些鸟儿是永远关不住的,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翼上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摄影作品《柴达木奏鸣曲》
图文作者:白建春,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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