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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逝世30年:因为有所待,所以有所爱

2018-05-14 阅读: 来源:人民网 作者:人民网 收藏

  30年前的5月10日,沈从文在北京逝世,享年86岁。沈从文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大师,在他笔下,湘西的一山一水、 一人一物皆为故事,亦是诗歌,更是图画。他的文字植根于土壤,却克服了时代的局限,进入了哲思层面。

  建国后的沈从文虽然甚少发表文学作品,但他对于中国古代服饰的细心钻研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从词句温暖的作者,到考据严谨的学者,沈从文完成了从作家到服饰史专家的转换。

  梁实秋曾如此评价沈从文:“一方面很有修养,一方面也很孤僻,不失为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像这样不肯随波逐流的人,如何能不做了时代的牺牲?”沈从文是一位能赖一汪清泉来写实生命的大家,不愿随波逐流,所以没被时代的激流冲刷同化,从而自站高处。

北漂求学:“窄而霉小斋”里的温暖

  沈从文曾在青年时期北上求学,但穷困潦倒的他交不起住宿费……万般无奈之下,沈从文只能窝在一间逼仄潮湿的小屋,靠着自己的文学才华赚取稿费度日,他苦中作乐地叫它“窄而霉小斋”。

郁达夫与沈从文

  在濒临绝境的时候,沈从文尝试着给作家郁达夫写了一封求助信。接到沈从文的求助信,郁达夫决定去看望沈从文。那一天下着大雪,看到沈从文在冰冷的屋子里发抖,郁达夫就把身上的毛围巾摘下披在沈从文身上。

  沈从文说起这事时已是70多岁的人了,当时他的眼睛湿润了,说那情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后来他拿出五块钱,同我出去吃了饭,找回的钱都送给我了。那时候的五块钱啊!”

写就《边城》:一山一水,一书一城

  在沈从文独自北上闯荡的日子,他想念起故乡的水土和那里淳朴善良的人民。边城小镇茶峒是他的小城,笔下淡蓝色的墨自然而然就淌出了他日日想念的这座城,那城里有小伙儿在夜里放声唱情歌,也有一个守在船边,等着唱歌的人归来的女孩翠翠。

  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平静。但一个人若体念到这个当前一切时,也就照样的在这黄昏中会有点儿薄薄的凄凉。于是,这日子成为痛苦的东西了。翠翠觉得好象缺少了什么。好象眼见到这个日子过去了,想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但不成。好象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

——《边城》第十三章

  汪曾祺曾如此赞叹《边城》:“《边城》的语言是沈从文盛年的语言,最好的语言……这时期的语言,每一句都‘鼓立’饱满,充满水分,酸甜合度,像一篮新摘的烟台玛瑙樱桃。”

1992电影《边城》中的翠翠

  1999年,《亚洲周刊》推出了“20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排行榜”,在这一排行榜中,鲁迅的小说集《呐喊》位列第一,沈从文的小说《边城》名列第二。

潜心学术:我国服饰史学科的奠基人

  新中国成立后,沈从文开始从事文物研究,他最关心的是镜子、衣物等等庞杂的日用品,例如绸缎研究,此前无人留意,近乎空白。助手王亚蓉回忆,“考古文物就数丝绸最麻烦,是文物中最脆弱娇贵的,是份费力不见好的工作。”

《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商务印书馆

  “沈从文后来‘改行’搞文物研究,乐此不疲,一坐下去就是十几个小时。他看到的是人,人的聪明,人的创造,人的艺术爱美心和坚持不懈的劳动。他说起这些东西时样子真是非常天真。他搞的文物工作,我真想给它起一个名字,叫做‘抒情考古学’。”

——汪曾祺《沈从文的寂寞》

  《中国古代服饰研究》是服饰文化的开山之作,对三四千年间各个朝代的服饰问题进行了抉微钩沉的研究和探讨。学者黄裳曾评价道:“现已露出地表的林立的桩脚都是结实的,多数是经得起考验的,而且也已初步显示出宏伟建筑的规模。”

书写爱情:桥的这头是青丝,那头是白发

  “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这是沈从文当年写给张兆和的情书。

  年轻时期的沈从文最擅长的武器是手中的笔,在其中一封信中,沈从文带着无尽的爱慕与崇拜,写下那段著名的情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晚年的沈从文与张兆和

  沈从文生命的最后五年,张兆和寸步不离地照顾,他看见她,就心安了。张兆和在《从文家书》的后记写下:“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他不是完人,却是个稀有的善良的人。”

经典句段

  但真的历史却是一条河。从那日夜长流千古不变的水里石头和砂子,腐了的草木,破烂的船板,使我触着平时我们所疏忽了若干年代若干人类的哀乐!

——《湘行散记》

  日头没有辜负我们,我们也切莫辜负日头。

——《边城》

  到了冬天,那个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边城》

  我就这样一面看水,一面想你。

——《湘行书简》

  生命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用对自然倾心的眼,反观人生,使我不能不觉得热情的可珍,而看重人与人凑巧的藤葛。在同一人事上,第二次的凑巧是不会有的。

——《从文自传》

  我是个乡下人,走到任何一处照便都带了一把尺,一把秤,和普遍社会总是不合。一切来到我命运中的事事物物,我有我自己的尺寸和分量,来证实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水云》

  孤独一点,在你缺少一切的时节,你就会发现原来还有个你自己。

——《湘行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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