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 新世纪初产生的中国杂技剧创演潮流作为当代剧场跨媒介实践的重要形式，是杂技与戏剧、音乐、舞蹈及多媒体技术等多种媒介再媒介化的中国艺术成果。在西方后戏剧和新马戏创作理念影响下，中国杂技剧成为具有中国性、世界化的跨媒介剧场艺术，业界探索性地把有剧情、有人物、有情节及视觉奇观的杂技剧视为一种新型的戏剧性舞台演出样式。中国杂技剧在中华文化走出去和中国式现代化持续推进的背景下，再次成为中国对外交流与海外商业演出的主力军之一。

【关 键 词】 中国杂技剧 跨媒介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跨文化

杂技剧《战上海》（图片来源：“上海杂技团有限公司”微信公号）

中国杂技剧自2004年《天鹅湖》诞生以来，经过20年的不断探索，借鉴、吸收了传统戏剧理念，不断强化戏剧效果，让杂技剧集“惊、险、奇、美”于一身的同时，也对主题意义有所观照和思考。中国杂技剧发展同时，也借鉴和吸收西方后戏剧、新马戏等创作理念，与时俱进地融入中华美学精神，形成独具中国主体价值的新型剧场艺术。西方传统意义上的“Drama”指的是“戏剧者的一种主动创作行为”，欧洲戏剧一直到20世纪下半叶均处于“Drama”时代，后戏剧“Theater”显然区别于传统戏剧，更强调新型剧场中文本“与音乐、舞蹈、动作、美术等其他戏剧手段”的融合与跨界，甚至将“杂技、杂耍、魔术、摔跤、拳击、动物表演”等以“新马戏”为主的跨媒介表演融入当代“戏剧实践”中。特别是新时代以来，杂技与戏剧、音乐、舞蹈及现代舞台技术等多种媒介融合，发展成既是杂技，又是戏剧，更是视觉奇观的当代剧场艺术。

综上所述，新世纪以来中国杂技剧既包括传统的杂技剧自身，也包括吸纳新马戏、后剧场理念的“新杂技”的探索与实践。本文既兼顾到由于受时代局限而将新世纪以来的中国“杂技剧”作为历史谱系梳理，又同时探讨受世界前沿戏剧理念影响的“新杂技”，其学理仍是依据杂技界将它们统称为“杂技剧”的这一概念界定。杂技界把有剧情、有人物、有情节及视觉奇观的杂技剧视为一种新型的戏剧性舞台演出样式。例如，杂技界较有影响的编导之一、已创编《渡江侦察记》（2017）、《战上海》（2019）、《聂耳》（2021）、《追梦雄安》（2023）等11部杂技剧的原沈阳军区前进杂技团副团长董争臻曾多次撰文指出，杂技剧是杂技与戏剧融合的新兴舞台演出样式。《杂技与魔术》杂志主编、北京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徐秋在2024年回顾中国杂技剧发展20年的文章中也综合地肯定能够塑造人物、扮演故事的杂技剧是杂技与戏剧的跨界成果。显然，中国杂技剧是当代剧场的重要探索形态与展演形式。在梳理与考察的同时，我们也指出中国杂技剧发展的不同阶段特点及共时发展中当代不同剧场（戏剧）理念的差异。在中国杂技艺术亟需构建基础性理论体系的背景下，本着中国杂技文化“文明互鉴”的理念，本文将以“跨媒介”理论对中国杂技剧发展20年的新兴跨界探索进行整体性观察。同时，在当下强调中华文化走出去的时代背景之下，原来就具有中国“外交使者”美誉、在海外商业演出市场较受欢迎的杂技剧，再次展现了走出去的强劲力量。可见，在对外商演与文化交流中，当代杂技节目（剧目）无疑传播着中国情感、中国价值，成为对外传播载体，强化了中华文化跨文化传播的国际影响力。

中国杂技剧的对外传播彰显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命力和影响力。2023年以来，湖南杂技团、自贡市杂技团、西安战士战旗杂技团、广西杂技团、大连杂技团等相继走出国门进行外交访问演出、商业巡演、驻场演出，彰显了杂技剧跨文化传播的当代价值。仅以此而论，中国杂技剧已见成效的跨媒介剧场探索及其跨文化传播能力，“为我国更多当代艺术拓展中国文化的对外市场和输出中国文化提供了经典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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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2022年度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西部项目“中国杂技基础理论研究”（项目批准号：22EE203）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董迎春 单位：广西民族大学广西民族文化保护与传承研究中心

《中国文艺评论》2024年第6期（总第105期）

责任编辑：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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