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地图

引导创作  推出精品  提高审美  引领风尚

主办方:中国文联文艺评论中心/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

杂志邮箱 新媒体邮箱
首页>艺评现场>影视评论>电视评论>正文

《漫长的季节》:往前看,何妨一回头

2024-05-31 阅读: 来源:“CCTV电视剧”微信公号 作者:赵彤 收藏

《漫长的季节》赢得了观众的喜爱、业界的肯定和良好的市场回报。

这部以“生活悬疑剧”定位的作品,缘何如此成功已经有许多线上线下坊间学界的著文从多角度给以分析。

以《漫长的季节》为原点,从近年来我国电视剧创作的来路上,回头看看,或可寻得它成功的路径。

看《漫长的季节》,看桦林市,看王响、龚彪、马德胜以及黄丽茹、李巧云、邢建春乃至沈墨和王阳。

看着看着,在不经意间就回想到了2022年的《人世间》,仿佛又看见了“光字片”,看到了周志刚、周秉昆、郑娟和那里的两代人;

又仿佛看到了2020年的《装台》,看见了西安城中的“刁家村”,看见了刁顺子、蔡素芬和大雀儿那一干下苦力的人们。

从《装台》《人世间》到《漫长的季节》,时代不同,地域有别,人物各异,但故事都是百姓的故事,性格都是凡俗的性格,剧中人都在“骨感”现实的重压下、拍打下,迎风冒雪、履霜踏冰地生活着、受伤着、爱着。

这些作品,看着看着品着品着,就有了些《诗经》中《豳风·七月》的味道。

《漫长的季节》从“生活悬疑”的定位出发,走着走着就走出了悬疑的藩篱,洗掉了“悬浮”的铅华,钻进了素面朝天的生活。

剧中1997年—1998年的桦钢及桦林市面临的冲击,在《风吹半夏》中许半夏前往东北买设备时就得到过展现,只是在《风吹半夏》中以段落形式展现的国营钢铁企业的状况、群众的生活面貌,在《漫长的季节》里得到了满幅的表现,这里的桦林故事很“桦林”。

在《漫长的季节》里,“往前看,别回头”这句话王响说了两次。但作品的叙事结构,恰恰相反,是从王响、龚彪和马德胜的老年视点一点一点向往事追溯的,因而也就有了1997年-1998年叙事段与2016年叙事段的不断交叉,渐次递进,终至沈墨与王响两个当事人的交汇。

在1997年-1998年的叙事段中,有在国际金融危机冲击下和国企突围中显露疲态的桦钢以及随之而来的诸多社会问题——警车的备胎被偷走、过磅工李巧云浓妆艳抹地到维多利亚歌厅陪酒、保卫科长邢建春监守自盗等等,还有在被多方欺凌下走上以暴制暴的沈墨。

《漫长的季节》描写了那个转型期中的阵痛、剧痛和心痛。

而同时,在这片灰色、夜色之中,在沈墨这个带有浓重黑色的隐喻形象之外,还有王阳这个同样具有隐喻意味的角色,这个尚未成熟的诗人,既是沈墨期待的爱情归宿,也是甘愿牺牲自己来祛除沈墨命运阴影的殉梦者。

沈墨和王阳以对位的形象呈现在剧情中,犹如太极图中的阴阳鱼。

当我们在思考现实主义创作需要温暖还是冷峻的问题时,或可想一想,没有冷峻的温暖何以温暖,没有温暖的冷峻怎样冷峻?

《漫长的季节》是王响的体验。从壮年到暮年,这位十八岁进厂的火车司机、劳动模范兼治安积极分子、卫生积极分子,是以“一分子”的定位出现并贯穿剧情的。

他有过辉煌,经历了落寞,他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地“好管事”,为保住不下岗想借破案立功,却一步步导出儿子也身在案中,他经历了子亡妻死的创痛。

但是,即便在开工不成的情况下,他也把机件擦得干干净净,在不知道屁股兜里还能装几个钱的时候,也抵制偷卖工厂设备的行为,他挥拳痛打杂碎宋玉坤不是为了自己被下岗,而是因为黄丽茹被侮辱。

最重要的是,在命运最悲催的时候,他从铁轨上爬起,抱起了襁褓中的孩子——他失去了亲人,却让一个被遗弃的婴儿有了亲人;他坚信儿子不是凶犯,不是自杀,并为这个信念苦苦求索。

王响,一个大历史中的小分子,立体起来的剧情过程,随着那响彻苍穹的汽笛,把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东北爷们形象立在观众面前,列入了周秉昆、刁顺子的行列。

看《漫长的季节》还能想到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恐怕赞美以微小之躯、不屈之志与命运搏斗的精神是人类生存发展的共同情怀。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往前看,别回头;

往前看,何妨一回头……


(作者:赵彤,中国文联电视艺术中心主任)


延伸阅读:

《欢迎来到麦乐村》:开掘援外医疗题材这座“富矿”

《追光的日子》:追逐生命里的光




  • 中国文艺评论网

  • “中国文艺评论”微信公号

  • “中国文艺评论”视频号

Baidu
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