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语】
2024年是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成立十周年。为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文化思想,生动展现十年来文艺评论事业和文艺评论工作发展历程和取得成就,展现广大文艺评论工作者担负新的文化使命的新气象新作为,中国评协于2024年2月2日启动“我与中国评协”主题征稿活动(点击查看),得到积极响应。一行行文字,记录个人与协会的点滴过往;一帧帧照片,定格文艺评论征程上的奋斗身影;一段段视频,抒发文艺评论工作者的赤子情怀。中国文艺评论网于即日起开设“我与中国评协”——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成立十周年主题征稿专栏,选发来稿作品,以飨广大读者。
不负韶光再奋蹄
周思明,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深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顾问
话说2014年之前,在中国文联这个文艺家园里,有影协、视协、音协、美协、书协……独缺少了一个重要成员——评协,因而凸显“遍插茱萸少一人”的缺憾。有鉴于此,在有关领导和专家的呼吁、努力下,终于在2014年5月30日这天,宣告成立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彼时,身为一名文艺评论工作者,我为之高兴,并暗下决心,要申请加入中国评协。
回眸我的文艺批评之路,既有宏观因素,也有微观动因。宏观上说,是改革开放,给了我重拾文学写作梦的机会与可能。我原也是个文学青年,年轻时很想当作家。犹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大学毕业后到一工厂子弟学校任教,业余偷着写小说。为能名正言顺写作,几经努力,于1989年考取华中师大中国现代文学史硕士研究生,师从中国现代文学史教授黄曼君老师。但毕业后未能进高校或文联单位,而是进了深圳市委宣传部,从事的工作也与我的专业志趣满拧。尽管如此,对文学写作痴心不改的我,业余还是放不下一支笔。老实说,当时评论不是我喜欢的文体。之所以动笔写评论,微观而言,是被机关同事“逼上梁山”——同事知道我是文学硕士,出书后往往就要请我作评。
文艺批评与文艺创作比较,前者更为寂寞与清贫。因为,评论文章、著作的读者相对较少,文章发表、著作出版之后,极少有人问津,更乏人喝彩。走上这条崎岖小道,纯属热爱。我发在2019年第四期《文学自由谈》上的“作者自述”,似可作为座右铭:“何为批评,为何批评,批评何为,举凡以批评为志业者,须先接受此三问。当下中国文坛,看似繁荣鼎盛,实乃浮躁焦虑。置身唱赞歌者夥、真批评者寡之文坛语境,有智识固然关键,有胆气更为重要。批评者,是是非非也。批评家,乃为真理生。做批评,最可贵者,当属敢发声有底气,不失真有韧劲。我相信,武器批判行之远,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知道,批评路上少鲜花,论争常伴荆棘生——‘要战斗下去吗?要战斗下去,无论我的对面是什么。’(鲁迅语)”
“文艺批评要的就是批评”。作为一名涉猎面较广的文艺批评者,我倾向于凸显“问题意识”的批评写作。针对新世纪文艺出现的诸多问题,我在第六届中国当代文艺论坛发表《对当下文艺若干问题的思考——与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有关》的主题发言,并在《中国艺术报》发表;针对文学出现的低俗现象,我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分别发表《文学呼唤大雅之声》《文艺精品:拒绝低俗,彰显崇高》;针对官场文学的泛滥,我在《人民日报》发表《官场文学:反腐还是贩腐》;针对一些名作家价值观混乱的问题,我在《文学自由谈》发表《二月河的历史高度》《<山本>的老毛病与新问题》;针对当前文学创作现实主义精神缺失的问题,我在《中国文学批评》杂志发表《现实主义精神纵横谈》;针对国产影视匮乏思想的现象,我在《光明日报》发表《电影,别让思想缺席》;针对国产影视剧质量低劣现象,我在《文学报》发表《影视病到烂:为什么?怎么办?》;针对国产影视剧翻拍过滥现象,我在《创作与评论》发表《传承的乏力与断裂的狂欢——当前国内影视剧“翻拍潮”透析》(《新华文摘》全文转载);针对谍战题材剧扎堆现象,我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艺报》《文学报》《深圳特区报》发表《谍战题材剧为何扎堆》(《马克思主义文摘》转载)等文章;针对京剧不景气现象,我在第四届中国京剧节发表评论《为振兴京剧支招》,在《人民日报》发表评论《京剧发展人才最关键》;针对国产动漫存在的暴力色情倾向,我在第七届中国当代文艺论坛发表《如何繁荣,怎样引领——当前国产动漫文艺之我见》的主旨演讲,并在《文学报》《中国艺术报》《扬子江评论》发表《国产动漫亟须走出价值观混乱的泥淖》等文章,受到文化部艺术司和中国文联相关领导的关注与肯定;针对曲艺评价体系、曲艺精品标准问题,我多次在中国曲艺高峰论坛和中国曲艺学术理论研讨会上作了《重建曲艺评价体系的美学思考》《曲艺精品建构的整体性思考》等专题发言,并发表多篇曲艺理论评论文章;针对相声的式微,在《中国艺术报》发表整版文章《相声演员台上很卖力,观众难得一笑——对当前相声发展的谏言》;针对文艺批评的存在困境,我在《扬子江评论》发表《批评的魅影与祛魅》,在《文学自由谈》发表《批评何以被批评》,在《创作与评论》发表《文艺批评的病相与疗救》,等等。
文艺批评不光要批评与否定,还需致力于发现与肯定,此乃一枚硬币的两面。美学家彭立勋教授在《坚持在场的文艺批评》一文中说:“文艺批评既要指出问题,也应积极探讨解决问题的路径;既要批评,也要建树,对于优秀文艺作品更要以慧眼及时予以大力支持、鼓励和推荐。”在此文中,他对我在这方面做出的努力也给予了肯定:“思明大力推崇以鲁迅为代表的中国现代现实主义文学传统,对新时期坚持现实主义创作道路的作家如陈忠实、路遥等给予高度评价。对于深圳兴起的新都市文学、打工文学等,以极大热情给予关注。他长期坚持进行深圳文艺的追踪性研究与批评,无论作者赫赫有名抑或籍籍无名,都能认真研究,真诚评论,肯定作者新的成就和新的探索,这是需要极大的毅力、热忱、耐心和胸怀的。”“思明并非一名专职文艺理论批评工作者,但他的中国现代文学专业硕士生的经历,使他对文艺批评充满浓厚的兴趣。从思明的累累批评硕果可以看到,他不仅执着于文艺理论批评事业,而且具有不懈的探索、创新精神,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这是学界前辈对我的中肯评价与莫大鼓励,我当以此为驱动力,不断踔厉奋进才是。
在长期文艺批评实践中,我深深认识到,文艺理论和文艺批评是相互区别、彼此依存的两个思辨领域。比较而言,文艺批评更关注当代或当前的文艺现象,更注重批评的现实品格,对文艺发展的影响更为直接。况且,我的工作、生活环境,也不允许我搞纯理论研究;搞具有针对性、前沿性、在场的文艺批评,乃是主客观条件使然。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轻视理论的。恰相反,我对理论一直都很重视。我深知,没有理论的批评是浅薄的、乏力的、行之不远的。正如马克思所说:“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在文艺批评实践中,我给自己做了一个大致定位:在场的、批评的、建构的。我的文艺批评,大抵也呈现了这个特征。
2015年下半年,我向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递交了入会申请书,并有幸通过审批,成为一名光荣的协会会员。回首我的文艺批评之路,尤其加入中国评协以来,写作出版了文艺批评著作多部,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艺术报》《中国文化报》《中华读书报》《文艺报》《文学报》《中国文艺评论》《中国文学批评》《当代比较文学》《南方文坛》《学术研究》《鲁迅研究月刊》《文学自由谈》《华中师大学报》《曲艺》等报刊杂志发表评论文章逾千篇,获得国家、省、市文艺评论奖30多项。两次获得“年度中国文艺评论达人”,获2007《艺术广角》“今日批评家”荣誉称号、2019第4期《文学自由谈》封面人物等。多次参加中国当代文艺论坛、全国“文艺评论两新”锦江论坛遂宁峰会、中国曲艺高峰论坛、中国文艺评论年会、粤港澳大湾区文化建设高质量发展高端论坛等。多篇论文被《新华文摘》《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中国当代文艺文论选》《马克思主义文摘》以及《广播影视类高考专用丛书》、全国多省市高中语文测试卷等选载。
如今回首,加入中国评协,几近九年矣,可谓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我深知,天外有天,学无止境。无论成就抑或贡献,比我“能耐”的大有人在。所记这些,不足道也,权当“交作业”而已。身为一名50后,我虽已进入老境,但学习与写作的激情不会因年轮增长而消弭。在中国评协这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大家庭里,我仍需当好一名“小学生”。在今后的文艺批评生涯里,我将以臧克家的诗自勉——块块荒田水和泥,深耕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
签发:袁正领
审核:王庭戡
编辑:唐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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