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聚焦文艺创造与城市想象
12月3日至4日,由北京市文联主办,北京市文联研究部和北京文艺评论家协会承办的“文艺创造与城市想象:新中国成立70年的北京文艺——2019北京文艺论坛”暨北京文艺评论2019年度推优活动成果发布会在京召开。来自文学、戏剧、美术、书法、摄影、音乐、舞蹈、民间文艺、曲艺、杂技、电视、电影12个文艺门类的文艺评论家和文艺创作者、北京各区文联代表、各高校学生代表等近600人参加活动。
2019北京文艺论坛现场
北京市文联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陈宁,中国文联文艺评论中心副主任、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秘书长周由强,北京评协主席、沈阳师范大学特聘教授、中国文化与文学研究所所长孟繁华出席活动并致辞。北京评协顾问黄会林、曾庆瑞、陈履生、傅谨,北京评协副主席索谦、谢嘉幸、解玺璋、张恬、胡智锋、岳永逸,北京作协副主席刘庆邦,陕西省作协副主席李国平,辽宁省作协副主席韩春燕,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吴俊等出席论坛。论坛开幕式由北京市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杜德久主持。
今年正值新中国成立70周年,本届论坛以“文艺创造与城市想象:新中国成立70年的北京文艺”为主题,旨在从理论层面对70年来北京的文艺创造对城市文化形象的建构作用进行梳理,总结其中的经验,并进行前瞻性展望,为新时代北京城市文化的建构与塑造,贡献文学艺术特有的力量。论坛分为“文学叙事中的都市想象”“文学创作、评论与城市文化建构”“影视艺术与都市形象”“舞台艺术与城市精神呈现”“文化艺术与城市审美空间拓展”5个场次。各场次的主持人分别为北京评协主席孟繁华;北京评协理事,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副院长、教授杨庆祥;北京评协副主席,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院长、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胡智锋;北京评协副秘书长,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陶庆梅;北京评协顾问,中国汉画学会会长、上海美术学院客座教授陈履生。专家们从各个艺术门类的角度,全面回顾北京文艺70年的发展历程,探讨文艺创造与城市想象的关系。
与会专家认为,北京在不同时期展现出来的文化形象,与文艺创造的独特作用是分不开的。新中国成立70年来,北京的历史风貌、古都韵味与城市化建设为艺术创作提供了极为丰富的创作素材,塑造了北京独特的城市形象,赋予了这座城市鲜明的文化印记,建构了关于北京的城市文化想象。
当前,伴随着网络新媒体的迅猛发展,文艺观念和文艺实践发生了巨大变化,文艺领域面临着重大变革,文艺评论也迎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文艺评论在引导创作、推出精品、提高审美、引领风尚等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繁荣发展首都社会主义文艺,必须大力加强文艺创作引导,完善倡导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抵制低俗庸俗媚俗的工作机制。北京市文联将继续办好“北京文艺论坛”这一品牌活动,继续倡导并推动跨学科、跨专业的理论研讨,依托即将成立的北京市文联文艺评论中心,团结培养更多文艺评论家和文艺评论工作者,进一步提升首都文艺评论的引导力、影响力,为首都文艺的繁荣发展营造良好的学术交流氛围。
此外,论坛开幕式上还对北京文艺评论2019年度推优活动获奖作者进行了表彰。今年,北京文艺评论年度推优活动共推选出《中国动画史》《北京文人笔记研究——兼论北京文人笔记与戏剧影视的关联》《〈述书赋〉笺证》3部优秀文艺评论著作,以及《周立波:伟大的艺术家是时代的触须》《与AI的角力——一份诗学与思想实验的提纲》《〈磨尘鉴〉〈新编磨尘鉴〉〈醉杨妃〉与梅兰芳版〈贵妃醉酒〉辨析》《不废江河万古流——杜甫诗歌对新诗的启示》等9篇优秀文艺评论文章,有效激励了首都文艺评论工作者的创作热情,得到了各门类文艺评论工作者的高度认可和积极参与。
论坛对北京文艺评论2019年度推优活动获奖作者进行表彰
2019北京文艺论坛
主办单位:北京市文联
承办单位:北京市文联研究部 北京文艺评论家协会
主题:文艺创造与城市想象:新中国成立70年的北京文艺
主旨:从理论层面对70年来北京的文艺创造对城市文化形象的建构作用进行梳理,总结其中的经验,并进行前瞻性展望,为新时代北京城市文化的建构与塑造,贡献文学艺术特有的力量
时间:2019年12月3日至4日
地点:北京
专家发言摘登
吴俊 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
我们看一个社会的文艺文化特色,可以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都市生活形态具有高显示度的语言、饮食、地方戏、人群这四个指标分析。文化的多样性在语言、饮食等日常生活领域的这些变化,也必然影响和改变着一个地方的文化。
北京从历史上来看,有成熟发达的市民文化,从近百年来的文化历史过程,特别是文化与政治的纠葛、政治对于文化的影响可分成多个阶段。
从文学作品来看,北京作家非虚构最重要的写作都是跟乡土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当下的文学创造里面很少有关于都市的思考,以前北京有老舍先生,他对北京社会文化、市民文化的书写是我们很难超越的,但在当下的写实作家里,缺少类似王安忆的《长恨歌》这样的作品。
解玺璋 北京评协副主席、《北京日报》高级编辑
近年来关于北京城市想象比较突出的是怀旧风,充斥于微博、荧屏、微信等等。怀旧风中的城市想象有以下几个特点,其中一个我归纳为厚古薄今、喜旧厌新。包括对昔日北京过度的赞美,赞美北京的四合院、皇宫、小吃、人际关系等,这是怀旧风中北京城市想象最突出的特点。理性来看,这些不是不能赞美,但应当是适度的、有分寸的、实事求是的。前几天下大雪,微博上有人说“有雪的北京就成了北平”,事实上,民国绝非有些人所想的那样,那时的生活环境和条件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再有一点,怀旧风当中表现出来的是自恋情结,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当然老北京人确实有很多优点,但是把当下北京生活环境的改变归结为胡同的消失和外地人大规模进京并没有道理,所谓老北京人并不是封闭的、僵死的、凝固的群体。想象基于了解,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之上的,即便是妄想、臆想、胡思乱想也要有自己的根基,也要有现实性。所以,讨论北京城市想象不能不讨论隐藏在想象背后的动机。
李林荣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文化与传播学院教授
这些年在对北京文学的概括和描述的过程当中,大家都深受两个词的困扰,一个叫京派,另一个叫京味。京味和京派到底是什么意思?学术界这些年讨论的非常多,说法不一,众说纷纭。我认为,京味文学和京派文学,既有交叠又有差异。然而我们今天如何把握它们,在把握它们的过程中如何勾画或者想象下一步的文学发展,是更为关键的。北京市近些年加强“四个中心”建设,其中一个就是全国的文化中心。作为文化中心,北京在全国文化、全国文学发展过程当中应该继续发挥引领作用。因此,我觉得今天依托着北京文学现在已经发生的一些创作现象、已经存在的文学实际,我们更需要的是在京味文学必定存在、也应当存在的现实基础上呼吁京派文学——京派文学的新生、京派文学新的变化。京派文学最大的特点就是精英文化和学术文化引领文学创作,包括对底层的关怀,也包括对北京这座城市在国家和世界文学格局当中的整体规划。
李国平 陕西省作协副主席、《小说评论》主编
从文学概念来看,北京是立体的、多层次的。我对北京的文学作品、作家有一个感觉,无论哪一个时期都有鲜明的标识度、标识性,有一种无形的气息和气度,北京文学有“大格局、大气象”。
第一,北京是文学经典之城,《红楼梦》太远,近的说老舍先生的《茶馆》,是绝对的经典。第二,理论批评方面,北京也是一个多元开放的文学场和学术场,多种思维的理论厚度和批评的前沿性兼具并备,领全国之潮。应该说,一个文化区域的文学理论批评和它的文学创作是成正比的。第三,联想到史铁生和路遥这两位作家,通过两人的交往能够看出史铁生带给路遥这一代,带给我们贫瘠的陕北黄土高原的文学滋养是无可估量的。北京文学和中国改革开放后一代或者一批作家文学发声的情节和细节,无不显示了北京的影响力,这个影响力不光具有文学上的启蒙意义、引领意义,恐怕也得在文化文明上做一些考察,我觉得这才是北京文学的厚重之处。
曾庆瑞 北京评协顾问、中国传媒大学教授
北京城在发展的历史里沉淀下来胡同和四合院作为城市形象和地标性的特征,60多年的电视剧发展过程中,人们集中很多精力来记录和书写北京人生活在胡同和四合院里的人物故事场景,可以说不胜枚举。四合院和胡同里面充满了北京的物件、北京的建筑、北京人、北京话、北京文化,跨越了地域的限制,进入整个国民的共同记忆。可以说这些作品中也有开阔一些的,努力想把胡同和四合院跟外面更广阔的天地联系起来,然而大量的作品缺乏大的格局、大的气派、高的境界,要么局限在柴米油盐酱醋茶,要么就是小小的悲欢,尤其是这几年陷入了伪现实题材。我们现在处在民族伟大复兴的新时代,仅仅局限于胡同和四合院是不够的,我呼吁要从胡同、四合院走出来,走到新时代大北京更广阔的天地,关注北京城的崭新模样,还有生活于此的崭新的北京人,以及这些人所代表和体现的北京精神。当然,我们的文艺评论界,要为电视剧人的成功转身、转型、升级保驾护航。
张智华 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教授、网络影视研究中心主任
北京题材的电视剧很多,从《大宅门》《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到《正阳门下小女人》,还有《创业时代》等,它们有一条共同的主线:体现出北京人的创业精神。不同时期的电视剧展现了北京城市形象的不断发展。北京是国际大都市,生活在北京的人来自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北京是开放性的,具有大格局、大气度,从城市形象来看,这些电视剧表现得非常有力量,对城市形象进行了很好地塑造,把城市文化艺术的凝聚力也充分展示出来,从一个方面表现了文化自信。
城市形象的塑造跟传播密切相关。这些电视剧把主流价值观表现得非常充分,有时代的色彩,在这里城市形象最主要的还是城市人的形象,把人的价值观和创业精神充分体现出来。尤其是最近十几年来北京创作的影视剧在这方面进行了探索,在探索当中可能还有一些不足,但主流价值观跟创业精神和人文精神表现得很充分。
孙立军 北京电影学院副校长、中国动画研究院院长,北京影协副主席
动画是能够给人带来快乐的,动画首先是孩子喜欢,成人也热爱,比如说《哪吒之魔童降世》进入中国电影票房前三名,从另一方面来说,动画漫画产业的发展能给我们的城市带来活力,对城市的发展是有积极意义的,动画对北京全国政治中心、文化中心等的城市定位的提升还有很大的空间。
动画是一门艺术,《大闹天宫》《三个和尚》《雪孩子》等早期的中国动画在世界上影响广泛,近些年由于市场化、唯票房论和唯收视率论,很多动画的文化功能和艺术功能、审美功能被削弱了,更多地强调其娱乐功能。动画看起来好像是给孩子和年轻人娱乐的,实际上优秀的动画作品可以从两三岁的孩子就开始培养他们真善美的意识,北京理所当然在这方面应该扮演领头羊的角色。在传播功能方面,动画漫画也应该上升一个高度。中国的动画不仅要想办法赚取国外的票房,更应该看到中国动画传播文化的功能和作用。只有真正做到文化自信、文化自觉,才能知道怎么用我们时尚的动画载体传播中华文化,最后做到文化自强。
王放放 北京影协理事、北京青联委员、北京光影四季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编剧、导演
互联网对整个人类文化的改变是巨大的,影视作品在互联网时代是最无限接近于观众的,一个作品出来之后通过弹幕和各种评论方式就知道观众对哪一段感兴趣。现在的影视创作,包括编剧、导演以及影视艺术家在内,在创作中并没有占主导地位,为什么我们看到的作品会写成那样,格局非常小,这就是互联网时代的资本力量。资本考虑的就是赚钱,观众的反映和喜好可以非常清晰地到达制片人手里。举个例子,比如某个明星不是大众都喜欢的,但网上确实会有些人喜欢,资本就要利用网上喜欢的这些人形成一种互动,通过策划影视剧让他们火,明星背后有资本,资本再从中谋取利益。特别是当下古装戏盛行,古装戏演员的表演难度远低于现实题材,现实题材演得像观众才会认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古装戏,就是产业的需要。这些写古装剧的编剧也没法去写现实剧,写现实生活的编剧是需要生活锤炼的,生活不是你在家里蹲着闭门造车就可以写出来的。
谢嘉幸 北京评协副主席、中国音乐学院教授
音乐的想象和文学的想象一样,都对城市有一种表达,大家耳熟能详的音乐,比如上世纪50年代的《让我们荡起双桨》、60年代的《北京的金山上》、70年代的《我爱北京天安门》《北京颂歌》,再到90年代的《北京的桥》、2008年的《北京欢迎你》等等,我们从中可以看到音乐对于城市想象的表达。
从话语上来讲,北京有特殊的定位,所以首都的想象是围绕政治话语展开的,但是在音乐形式上面是有变化的,既有传统音乐,也有艺术音乐和流行音乐,由此建构了城市想象的三种话语,既政治话语、传统话语和西方话语。这里需要提到一个概念——“声音景观”,这是加拿大作曲家在上世纪60年代提出的,是指个体或社会所感知和理解的声音环境,我们谈文艺创作与城市想象,就是要把个人的体验和城市关系结合起来,城市想象连接着一座城市的过去与未来,而声音景观则是其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
胡薇 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教授
戏剧创作能够折射反映社会现实,其作品所展现的水准、思想高度,往往最能真实地反映出一个国家整体的文化和精神面貌,呈现出国家文化的立体剖面。新世纪以来,在中国城市高速发展进程中,城市故事已经成为当下中国戏剧舞台上中国故事的重要代表之一,比如《枣树》《人间烟火》《红马甲》《名优之死》《玩家》等等。总体而言,用戏剧写事很容易,写人很难,写出味儿就更难了,如何写出京味和意韵实际上是京味戏追求的一个最高境界,但是当下的京味戏更多的只是表达了精神的故事戏,更多是写在京的事和在京的人,还没有深入下去进入人物的心灵。
我认为,京味戏剧的创作者不应该只关注对主题和题材的选取,更应重视戏剧文学和二度创作的合力配合和具体表达,注重对现实的思考和反思,立足于内在的真实、人物情感的真实,从生活本质出发,不断拓展戏剧观念、丰富表现手段、提高自身的创作水平,才能从根本上改变戏剧作品在内容和思想表达上的精神力不足。
吴新苗 中国戏曲学院戏文系教授
新中国成立之初有很多剧种在北京生存过,最后真正留下来到今天的只有5个:京剧、昆曲、河北梆子、评剧以及新中国成立之后诞生的曲剧。戏曲为北京历史地理空间充实了具体内容,丰富了人们对这座城市的认知。艺术创作和都市想象的关系,从戏曲艺术角度来讲其实有三重形象,第一是不断现代化的大都市,大都市里集聚着一流的艺术家,创作了大量的剧目,流光溢彩,丰富了北京人的文化生活;第二是文化中心,泱泱大国的首都,全国各地的戏曲艺术争奇斗艳的舞台,彰显出北京文化中心的地位;第三是一种政治的象征,突显出国家意志的强势化。
在三个形象当中我觉得文化交流中心和国家意志话语的象征意义显得比较清晰,但是在大都市里戏曲和北京现代化都市之间的关系显得比较薄弱。期盼北京的戏曲,尤其是北京本地戏曲能够诞生出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特别能够代表北京精神、反映北京气象的大作品。
于洋 北京评协美术书法摄影专委会秘书长、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研究部主任
新中国成立70年来,用中国画的形式表现城市的作品很多,同时在山水画上也出现了一种转向,如传统文人形态之下的表现转向新中国建设、城市工地建设等主题。1996年,在广州一个研讨会上,一些学者提出水墨艺术只有从观念形态的角度出发反映现代生活和当代生活,以适应新的社会时代要求才能展现出它独有的当代价值。于是,新世纪以来突破传统城市的限制,在更为宏阔、自由的创作空间里寻找水墨媒介的多种可能性,成为当代水墨艺术家们共同的选择,“笔墨当随时代”这个词被赋予新的时代要求。
然而,当下追求视觉冲击力以及瞬间视触觉快感的盛行,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图像的泛滥,其中也包括以中国画为媒介手段表现都市和城市的主题。对于复归笔墨传统的反思,民国以后对于中国画现代走向的问题就曾经有很多大家提出过很多的方案,回到今天都市题材的语境之下我们如何面对这个主题,如何表现都市,这也成为中国画新的课题。
唐东平 北京评协理事、北京电影学院摄影学院教授
1983年柯尼卡胶片推出一个广告叫做摄影乐趣不言而喻,推动了中国的摄影热,伴随着改革开放摄影开始兴起,中国的大众文化也是在这样的图像记忆之下产生的,经历了从“摄影乐趣”到“快乐摄影”。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当下的摄影逐渐成为一种集体的文化娱乐活动,一味地注重对象,却从不建构自己,像北京胡同怎么拍都有拍摄指南和攻略,还有“颐和园十七孔桥什么时候去拍”等等,我们越来越缺乏创作主体的独立意识与建立在艺术史上的创新精神,图片“养眼”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文化危机。
当代摄影早已不再是传统审美意象辅以传统工艺与技巧表现诉求为特征的摄影,它已俨然转化成了基于摄影的当代文化景象的必然呈现方式,也就是说,摄影的内核与重心已经发生了转移。只有严肃意义上的摄影才能更加贴近艺术的本质,摄影不只是记录,更需要以摄影的方式去发现和创造,作为艺术的创作者必须有自己的准则,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和追求,并且要切记,艺术作品之瓜只能结在人类艺术史的藤蔓上!
虞晓勇 北京市文联理事、北京书协理事、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书法系教授
我在对北京书法近百年历史的梳理过程中发现,从民国以来北京书法就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特色,有很多名家巨匠,在他们的艺术表现当中最重要的特点有三个,即重礼崇文、典雅纯正、富于包容性,这三个方面支撑着北京书法形成自己的特色,体现自身的文化地位。我们的书法如何服务这种定位,从京派书法进行挖掘是一种很好的方式,这种挖掘、宣传和光大对于整个城市形象有很重要的提升。
对很多艺术门类包括书法来说,关键在于美育的传播,从书法角度我们的责任有三个:一是书法美育就在我们生活之中,当我们看到雷人的书法表演,甚至看到某种字体变异状态的时候能觉得它美吗?包括媒体也有导向问题,媒体首先应该明确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俗的,要通过传播让人们学会欣赏书法之美;二是美育包含着价值观的培养,通过美育教育使人的人格健全;三是提升整个社会的艺术素养,书法在当下除了对作品的展示之外,还应该利用书法的元素来体现传统的人文品位。
卢蓉 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电视剧研究所副所长、教授
城市发展的标志其实有两个,一个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新北京,我们有了不起的伟大建筑,还有经济的增长,以及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等等;同时,还有一个内在尺度,即人性、精神、心理层面的看不见的指标,艺术创作和艺术评价更多的是用这把看不见的尺子来衡量的。我理解就是城市写作的心灵视野,指的是创作者对社会内在尺度的敏感度、穿透力和表现力,是创作者的审美思维、生命意识,是作品的超越性和诗性思考。文艺作品体现出来的城市内涵是跟人的主体、心灵、人性层次密不可分的,优秀的作品一定是能看见这座城的。
当今的城市创作,首先要形成对人与城市关系的思考,捕捉到城市的独特性格,挖掘出人际关系变动背后的行为逻辑;第二,要用心灵视野展现人和城市的生命连接,创作中既要有光明有向往,也不能回避痛苦和不堪;第三,要在新文明里呈现时间的纠缠,在创作中体现光亮与幽暗的并存、传统和现代的交织。
徐秋 中国评协理事、中国杂协理事、中国文联杂技艺术中心原副主任、《杂技与魔术》原副主编
杂技是一种以表现技巧为主的艺术形式,从1950年开始作为独立的艺术门类进入主流文化体系,在随后的近70年当中,杂技始终在舞台艺术化方面进行努力尝试。北京在杂技舞台艺术化方面有着两面性,一方面是由于北京人才济济,全国各地的优秀杂技人才聚集于此进行表演创作,北京的杂技创新比较多见,很多时候也引领了全国杂技的发展;另外,北京的杂技也有保守的一面,北京受传统文化的影响比较深,杂技最出挑的东西并没有发生在北京,像第一台杂技剧诞生在广州。正是因为北京有它中正平和的一面,北京的很多杂技剧是在大圈子里的精耕细作,在艺术和技艺的处理上是非常精美的,比如中国杂技团的《一品十三绝》,展示了转碟、球技、飞杆、软钢丝、对手顶等十三项绝技。
当下,杂技艺术的不足是太过于用别人的东西来补充我们自己,无论是编排还是杂技理论,都是在用别人的语言说杂技的话,没有形成自己的话语体系。
延伸阅读:
中国文艺评论网
“中国文艺评论”微信公号
“中国文艺评论”视频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