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 谈梅兰芳表演艺术或梅兰芳表演艺术体系，核心是梅兰芳，那么梅兰芳是谁，怎么理解“梅兰芳”，不同人有着不同的认识和判断，这种不同的认识和判断，关乎对梅兰芳的评价和对中国戏曲的理解。在笔者看来，“梅兰芳”一词起码有三层含义，即梅兰芳个体（单数）、梅兰芳集体（复数）、梅兰芳象征。梅兰芳个体即我们平常所说的本义梅兰芳，或者狭义梅兰芳，是梅兰芳本我；而梅兰芳集体就是复数梅兰芳，这个集体大于“梅党”，梅兰芳是个体的，也是非个体的，个体与集体是对立的统一；梅兰芳象征亦即代表性，是中国戏曲艺术的杰出代表。

【关 键 词】 梅兰芳 梅兰芳集体（复数） 表演体系 徐兰沅 齐如山

梅兰芳在京剧《贵妃醉酒》中扮演杨贵妃。新华社发

谈梅兰芳表演艺术或梅兰芳表演艺术体系，核心是梅兰芳，那么梅兰芳是谁，怎么理解“梅兰芳”，不同人有着不同的认识和判断，这种不同的认识和判断，关乎对梅兰芳的评价和对中国戏曲的理解。有人认为：“‘梅兰芳’这个品牌是由一群‘具有相当的资格的爱护人（Patron）’所精心呵护、打造出来的代表中国文化精华的一个璀璨的符号，而作为‘梅兰芳’这个符号的肉体的支撑者‘梅畹华’是应当与‘梅兰芳’这个审美符号相区分的。”“无论是从1930年梅兰芳访美演出《梅兰芳歌曲谱》的编纂，到‘具有相当的资格的爱护人’对梅兰芳的提携和对其艺术的提倡来说，还是从梅兰芳回忆录的撰写，到梅兰芳与文人攒戏的方式及表演的真正完成途径来看，作为常人的‘梅畹华’与作为审美符号的‘梅兰芳’应当加以划界，而作为审美符号的‘梅兰芳’的双重属性也要加以区分。”“‘梅兰芳’不是一个单数的某个人的专有名称，也不是复数的某一个共同体的共有称谓，而是一个审美‘场域’的‘域名’，他是与作为肉身的‘梅畹华’既有联系，也相区分的。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冠以‘梅兰芳’的‘文章’、‘文集’、‘文献’就不能仅仅理解为只属于‘梅畹华’个人的书写，而应理解为在‘梅兰芳’这个审美‘场域’的集体创造，‘梅兰芳’这个名称只是符号化地表征了与这个审美场域的共‘是（在）’。”梅兰芳是单数，也是复数，还是文化的代表和象征，这是学术的常识常理，没有人会质疑，也无须自证。如果由此制造对立，将其有机性割裂，削弱对梅兰芳的认识尚属其次，瓦解梅兰芳及其艺术的价值则更为可能。

那么，该如何理解“梅兰芳”，“梅兰芳”所指为何呢？在笔者看来，“梅兰芳”一词起码有三层含义，即梅兰芳个体（单数）、梅兰芳集体（复数）、梅兰芳象征。梅兰芳个体即我们平常所说的本义梅兰芳，或者狭义梅兰芳，是梅兰芳本我；而梅兰芳集体就是复数梅兰芳，这个集体大于“梅党”；梅兰芳象征亦即代表性，是中国戏曲艺术的杰出代表。

“梅兰芳”是“集体”，这是由戏曲艺术的特性所决定的，也是由梅兰芳事业的高度所决定的。作为集体，与其说是梅兰芳，毋宁说是梅剧团更准确。因为戏不是“独角”，一定是多“角”的，而且构成戏的还不仅仅是“角”，其中伴奏乐队又居于特别重要的地位。而梅兰芳不仅是剧团的主角主演，而且还是剧团的主人，是剧团的灵魂人物。从舞台表演和事业成就的角度来看，这一“集体”主要由以下几类成员构成：“梅党”、编剧、演出搭档、伴奏乐队、导演（国外演出）等。

……

*本文系2018年度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项目“梅兰芳表演艺术体系及相关文献的收集整理与研究”（项目批准号：18ZD07）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刘祯 单位：南昌大学艺术学院

《中国文艺评论》2024年第9期（总第108期）

责任编辑：薛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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