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 新世纪以来，国产悬疑电影进入加速发展时期，且保持着强劲的发展态势。音乐作为电影不可或缺的元素，不仅助推了新世纪优秀国产悬疑电影的成功，也展现出“隐喻性的音乐叙事”“音乐音响化的声音设计”和“时尚化的音乐风格”三个美学特征。本文以新世纪部分优秀国产悬疑影片为例，详述上述音乐美学特征，并解析新世纪悬疑电影音乐中存在的原创力不足、风格凌乱、民乐隐声等问题。

【关 键 词】 悬疑电影 电影音乐 隐喻 音乐音响化 音乐美学 音乐评论

电影《风声》剧照（图片来源于网络）

悬疑电影是以悬念贯穿影片始终、以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丰富多变的视听来引发观众的紧迫感与焦虑感的一种类型电影。其有着模糊的界限，易与其他电影类型相结合而形成惊悚悬疑、犯罪悬疑、心理悬疑等亚类型电影。作为一种重要的商业电影类型，悬疑电影在全世界吸引了大批拥趸。尽管国产悬疑电影不是中国电影的主流，但其诞生与发展却贯穿了中国电影的历史——自国产恐怖悬疑电影的开山之作《夜半歌声》（马徐维邦，1937），到20世纪40年代充满凶杀、悬疑内容的商业电影，到“十七年时期”悬念迭生的反特电影，再到改革开放之后的商业悬疑片，国产悬疑电影的发展从未间断。进入新世纪，随着中国电影工业市场化、国际化进程的推进，国产悬疑电影进入加速发展时期：不仅在发行数量上呈现几何级增长[1]，而且在创作方式上也取得了较大的突破，凭借其“烧脑”的剧情设置以及带给人的强烈感官刺激与参与感，受到广大观众的喜爱。不少电影还在中外影展屡获大奖并不断刷新票房新高[2]。至今，国产悬疑电影日益得到观众与业界的认可，并在中国影坛保持着强劲的发展态势。

“电影艺术是视觉和听觉的艺术。”[3]新世纪国产悬疑电影的成功必然与其中优秀的电影音乐密不可分。正如彼得•拉森所言：“电影音乐是一种功能性音乐。”[4]音乐作为电影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是画面与语言的补充与延伸，为电影增添更深层次的艺术感染力。相比于早期国产悬疑电影对电影音乐的初步探索，如《夜半歌声》大量配用歌曲、西方古典音乐来连接影像、渲染气氛，商业片中粗制滥造地串联不相干的歌曲，[5]以及改革开放后国产悬疑电影音乐中多重音乐风格的杂糅，如《东陵大盗》（李云东，1987）中充斥着军乐、京剧、古琴、美声演唱和爵士乐等多种音乐风格，新世纪的一些优秀国产悬疑电影音乐在创作中力求突破“音配画、两张皮”的窠臼，在音乐与影像相结合的深度上“做文章”，充分发挥音乐塑造“悬疑感”的作用，并积极推进娱乐化的音乐风格，使其呈现出三个突出的美学特征。

一、隐喻性的音乐叙事

“隐喻”（metaphor）一词最初来源于文学修辞，是由亚里士多德在其《诗学》中提出的概念：“隐喻就是把一个事物的名称转用于另一个事物，要么从种转向类或由类转向种，要么根据类比关系从种转向种。”[6]此隐喻的定义还处于“陈述”同一个范畴之内。1980年，莱柯夫和约翰森在两人合著的《我们依以生活的隐喻》一书中提出“概念隐喻”，认为：“我们的整个概念体系本身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隐喻式的。”“隐喻不仅属于语言，而且属于思想、活动、行为。”[7]这一理论的提出大大拓展了隐喻的深度与广度，使隐喻有了与其他诸学科渗透、交叉的可能性。相对于一般的类型电影，悬疑电影更为注重“悬念”的设置。而所谓“悬念”，既是一种事物的悬而未决的存在状态，又暗含着解决的可能性。故而，悬疑电影在叙事过程中大多会为后面的反转作出合理的铺垫，使得最后的谜底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因此，隐喻成为悬疑电影导演惯用的表现手法，从语言、故事、结构、思想到角度、情绪、镜头，皆可隐喻。音乐本身与隐喻有着潜在的联系，正如有学者所述：“音乐不光靠乐器、节奏、旋律、和声等手段实现隐喻，它往往还靠事物之间的转换形成通感而实现隐喻。”[8]音乐被有效地融入悬疑电影中，充分发挥其隐喻性的叙事功能，结合巧妙的悬念设置，不仅有助于悬疑性故事情节的推进，也从音画关系方面提升了影片的艺术性。具体来看，新世纪国产悬疑电影音乐的隐喻性叙事主要表现在如下三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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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倩 单位：南开大学文学院

《中国文艺评论》2022年第5期（总第80期）

责任编辑：陶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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