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寄语】 黄药眠(1903—1987),中国现当代文艺理论家、作家、报人和社会活动家。其写作范围涵盖诗、小说、散文、文艺理论、美学、政论、文学翻译等多领域,参与筹建中国文联和中国作协,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为数不多的全能型作家兼理论家。长期担任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是中国文艺学学科奠基人之一,创建全国高校第一个文艺学博士点。有诗集、小说集、散文集和译诗集等作品多种,出版《论诗》 《论约瑟夫的外套》《走私主义的哲学》 《沉思集》 《初学集》 《批判集》等著作,晚年与童庆炳先生合编《中西比较诗学体系》。在运用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回应文艺创作和文艺思潮的挑战、创建中国文艺理论和美学体系方面作了富于前瞻性和原创性意义的建树,值得今天重新总结、反思和阐发,以便为当前中国文艺理论自主知识体系构建提供有益的启迪和参照。
(王一川)
由黄药眠看橙色创造社的文学存在
【内容摘要】 由黄药眠的革命文学实践以及《黄花岗上》等诗作,可以分析出橙色创造社的存在。橙色创造社在革命文学的洪流中加入了红色创造社的革命文学倡导与实践,同时也救正了红色创造社的一些疏漏与不足,并且以自身的贡献证明了革命文学运动的丰富性和多层次性的内涵。对于创造社来说,橙色创造社还是连接红色创造社与蓝色创造社的重要纽带。即使是在左翼文学运动史上,橙色创造社所起的作用以及所展示的价值也不容低估。橙色创造社开辟了以浪漫、唯美和象征色调表现革命情绪的文学路数,其实是从艺术和审美的角度将革命情绪作个人化、艺术化和审美化处理的一种值得肯定的路数,当然其结果会导致红色革命情绪向橙色情绪淡化、漫漶。
【关 键 词】 黄药眠 《黄花岗上》 橙色创造社
后期创造社是中国现代文化史上发起革命文学运动的重要的文学社团,他们的文学运作直接引发了1930年代轰轰烈烈的左翼文艺运动,从而促成了无产阶级文学和社会主义文学在中国的建立与发展。后期创造社的人员组成相当复杂,这种复杂的人员构成使得他们所倡导的革命文学也形成了某种“色差”。黄药眠应该不属于后期创造社成员中的骨干,但他也确实融入了后期创造社的革命文学倡导和实践之中。当革命文学倡导运动已经进入普罗文学的宣传和社会主义文学的红色鼓动之中时,黄药眠还在歌咏黄花岗烈士以及他们所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带着小资产阶级的激进革命色彩。这样的文学存在可以说明,后期创造社其实存在着以黄药眠为代表的橙色革命文学,他们是橙色创造社的历史呈现。
一、创造社分期与革命文学“色差”
40年前笔者在研究革命文学社团创造社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后期创造社的一个孤独的闯入者,浑身充满着“创造气”的年轻诗人黄药眠。在《情绪:创造社的诗学宇宙》(上海文艺出版社,1991)以及《殉情的罗曼司——论创造社的文学倾向》(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两书中,笔者对黄药眠的诗歌既保持着由衷的尊敬和喜爱,但又无法进行理论上的充分揭示,因为黄药眠在创造社团体出场的时候,创造社文学情绪的表现已经从自我的孤冷转向了革命的呐喊,情调高昂且词彩热烈,而黄药眠就显得有些落伍了。他的诗饱含着浪漫主义情绪,同时带着明清之季的落寞彷徨诗风,与感伤的象征主义甚至颓丧的唯美主义有着一定的牵扯与纠结。他的许多诗篇呼应了郭沫若的《星空》时代,在情绪色调上涂抹了郁达夫式的、再往前回溯则是黄仲则式的凄清孤冷。这似乎与“方向转换”之后的创造诗风拉开了距离,因此,在笔者那时候有点非此即彼的学术框架中难以妥帖安放,总体上对黄药眠特别有价值的创作显得有些难以措置。
当时在学术上难以措置的还有王独清、穆木天、滕固、敬隐渔等,他们都有一定的“方向转换”倾向,但同时“转换”的方向并不能与“后期创造社”保持一致,即不能走上火红色的革命道路,不能像郭沫若那样迎接“如火如荼的恐怖”,“方向转换”的步幅显得短小,速度较为缓慢,态度较为迟滞。他们在政治倾向上虽仍然加入了革命文学的倡导,但在艺术倾向上却保持前期创造社的风格,往往从个我的情绪和浪漫、唯美甚至象征的情态上表现革命情怀、歌咏革命情绪,因而被创造社中倡导火红色的文学文化革命的激进主义者视为应该“除掉”的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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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寿桐 单位:澳门大学中文系
《中国文艺评论》2024年第2期(总第101期)
责任编辑:韩宵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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