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 中国现当代文学在西班牙的译介活动中，有相当一部分西译本是从英法译本转译且介绍也是参照英法译本的。学界对间接译介现象的现有解释不尽完善，本文拟从文化研究角度提出另一种解释：这一现象是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班牙“崇欧”传统的继承，西班牙想要表现出在汉学等文化领域与现代化强国的“一体化”“同质性”，从而提高自身在国际上的文化威望。本文认为，此现象体现出“西方”强国对西班牙在译介方面的“规训”和全球化时代文化霸权在译介活动中的隐秘运作，这启示我们“以间接促直接”和“直接对接”两条路径有助于中国现当代文学真正走进西班牙等小语种国家。
【关 键 词】 中国现当代文学 西班牙 间接译介 文化霸权
一、中国现当代文学在西班牙译介的概述与间接译介现象
当前国家大力推动中国文学“走出去”，而西班牙与欧洲、拉丁美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在西班牙的译介活动显得尤为重要。目前此类研究已取得一定成果，阿里利亚加（Idoia Arbillaga）率先汇编在西班牙出版的中国文学，但主要是目录编写，缺乏深入分析。马林-拉卡塔（Maialen Marín-Lacarta）的研究弥补了分析的缺失，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在西班牙的译介情况作出了系统梳理和分析，此外还有用加泰罗尼亚语和巴斯克语写的研究文章。这些研究有两处明显的不足：其一，缺少近十多年的译介情况；其二，缺少对间接翻译现象的深入挖掘和文化反思。本文拟在此基础上，完善中国现当代文学在西班牙的译介情况，尤其是近十多年的译介情况，并对间接译介现象进行文化反思，为中国文学外译工作提供些许参考。
需要明确的是，本文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在西班牙本土的译介情况，包括作为“译”的翻译与作为“介”的介绍，研究对象涉及译本的前言、序言、介绍、封面和正文。本文将从三个阶段展开梳理分析。
第一阶段：1949年至1977年。1949年谢冰莹的《一个女兵的自传》是西班牙译介的首部中国现代文学作品。1962年、1973年出版的两部中国诗歌选集，涉及多位中国现当代诗人，地理上囊括中国大陆与中国台湾，流派上涵盖创造社、尝试派、现代诗社、蓝星诗社、创世纪诗社。1971年两部鲁迅小说《狂人日记》和《阿Q正传和其他短篇小说》出版。这一阶段的部分译作是隐性间接翻译，伪装成从源语言直接译成。马林-拉卡塔指出，这些译本很有可能受到了法语版本的影响。虽然部分著作的转译信息缺失或属于隐性间接翻译，但根据译者序言判断，至少有一半作品是从英法译本转译而成的。
……
*本文系2021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美国族裔文学中的文化共同体思想研究”（项目批准号：21&ZD281）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刘桐阳 单位：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
《中国文艺评论》2023年第8期（总第95期）
责任编辑：王朝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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